《本巴》/刘亮程/译林出版社/2022年1月
□林钊勤
读一本书，就像在做一场关于艺术的梦，有现实，有虚构，还有一些荒诞……刘亮程的《本巴》就是这样一部作品，这部历经五年完成的长篇小说，用刘亮程自己的话说，是写给自己的童年史诗。
本巴是草原的名字。译意为宝瓶，意指我们都像孩子一样生长在美丽的大草原上，我们都是草原的孩子。这部长篇小说致敬于英雄史诗《江格尔》，刘亮程受江格尔的影响非常深，他在幼年时期就经常听老人讲述那些故事；他不仅听，还经常在史诗资料中去读那些无畏而充满天真的英雄事迹，《本巴》由此孕育而生。
初读《本巴》的时候，我只觉得他的语言非常精妙，虽能够体会，却很难理解其中意味。说《本巴》像童话，但又不像童话那样简单；说它是小说，又很难在脑海里形成某种结构和画面，但是越往下读，就越能产生很深厚的兴趣。
《本巴》以三个孩子、三场游戏，通过三场梦被控制的游戏，展现了追赶与被追赶，躲与藏，梦与醒之间的奇妙故事。
在书中，江格尔在梦中已经把一生的仗都打完了。他把所有做噩梦的途径都用狗叫和鸡鸣阻挡在外了，他在二十五岁之前就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部做完，刘亮程虚构了一个真实的精神世界，他是要掌控梦境，而并非是单纯的不想长大。
而《本巴》这部长篇小说，则是把梦境和现实进行了互换。刘亮程曾说：“文学是做梦的艺术，在本巴的世界中，梦与醒互为家乡。”这部小说的创作方式也突破了小说创作的壁垒，非常具有创新性，这也是我喜欢这部小说的原因之一。
我经常回忆童年，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村庄、河流、田地。少年时，我在村庄后面的小溪流中捕鱼，用装苹果的网兜做成简易的捕鱼器，里面撒上一些馒头碎馅儿放在河水冲流过的地方，但是偶尔会遇到可怕的水蛇、蚂蟥等等，而自己在晚上睡觉的时候，也会做类似的噩梦：自己在桥上不停地奔跑，却如何也跑不过那座桥，而桥下则有千万条巨蛇张开血盆大口，随时等待撕裂我……我每每惊醒，都要在母亲怀里大哭良久。如今在《本巴》中找到了共鸣，不得不感叹作家写作的细微之处。
中国作协副主席阎晶明曾说，《本巴》内涵丰富、思考深刻、抱负远大，这是一部原创之书，同时有着坚实的史诗来源和神话背景，既充满传奇和诗意，又融入了真实的历史故事，既是对遥远历史的书写，又和今天的现实有所勾连，佐证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久弥新。
《本巴》的小说创作是一种挑战性的写作，作品本身是作家创造的属于自己的世界，他有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方式，也有着自己的独特语言，作品风格别具一格。我想，在慢慢的阅读中想要彻底读透这部作品，需要读得更深一些，需要时时品味。
